1949年渡江战役即将打响时,一位老母亲寻找儿子,陈赓笑说:这小子如今已是师长!

2025-12-12 11:41 91

1949年3月25日清晨,鄂东北的春雾刚刚退去,四兵团的先头营已抵达麻城以北二十里的大河铺。潮湿的土地散着青草味,官兵们一边整理行装,一边细语着即将到来的渡江总攻。没过多久,村口拥出几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他们颤着声询问:“红军,可是红军?”这一幕让不少战士红了眼眶,因为他们中有很多人正是从这片红色土地走出去的。

同一时刻,兵团司令部的电话铃大作。参谋值班员摘下话筒,听筒里传来急切却又苍老的女声:“同志,我找我儿子,他叫徐其孝,当年跟着红军走的,他还活着吗?”值班员愣了一下,转身便朝隔壁办公室喊:“报告司令员,有位老人家找徐师长!”陈赓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作战地图,快步来到电话前。

陈赓并非第一次被乡亲这样拦住。一路南下,他已见过数十位年迈父母在路边苦等,盼着那件红军灰布褂里走出熟悉的身影。可这一次,他格外在意。因为徐其孝不仅是自己部下,更是十余年前“红小鬼”时的得意门生。

陈赓简单询问几句后,确认老人就是徐其孝的生身母亲。于是,他当即吩咐通信员安排车辆,并亲手将老人接到临时指挥所。看着两鬓花白、双目浑浊的老太太,陈赓轻轻握住她的手:“您放心,徐其孝不仅活得好,还当上了师长,这小子有出息!”

老太太微微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泪水纵横。她的双眼早在多年前就被仇恨与悲痛夺去光明,但听觉仍灵敏。陈赓安排炊事班煮了碗热面,又找来棉衣,才派人骑马飞奔三十八师师部报信。

三十八师此刻正在麻城南侧集结,准备夜渡巴河。接电话的作战参谋先是怔住,随即大喊:“师长!你的母亲找到了!”徐其孝刚刚研究完江防敌情,满身尘土。闻言,他猛地站起,帽檐撞在地图架上也浑然不觉。他一路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额头的汗珠遮不住泪意。

临时指挥所外,暮色低垂。徐其孝停下脚步,深吸几口气,整整军装,这才推门。屋内灯光昏黄,他看到那张瘦削却熟悉的面孔,声音沙哑却清晰:“娘——”老太太先是怔住,随后抖着双手摸索前行,直到摸到那身旧军装的纽扣才放声痛哭:“我的儿啊,总算又听见你说话了!”

屋里所有人悄悄退出,只留下母子。外头,夜色与军靴声交织,仿佛也在屏息。半个时辰后,徐其孝推门而出,眼眶通红却神情笃定。他向陈赓行了个军礼:“司令员,部队随时可以出发。”陈赓拍了拍他的肩:“放心,等过了长江,再把娘接到南京去。”

渡江战役就在四月二十日零时打响。十二级火力网撕裂江面,解放军如破竹般南下。三十八师负责从宿松段强渡,徐其孝站在冲锋舟首,浪花打湿了裤管。敌机俯冲扫射,他挥手示意继续前进。凌晨三时,第一面军旗插上江南岸口子张家墩,他摘下头盔,望向北岸的黑暗:“娘,还得再等等!”

江南的战事持续到五月初结束。待局势稳定,徐其孝终于向军部请假,赴麻城接母亲。可返回大河铺时,他却看见瓦砾荒草,昔日热闹的街巷仅余数户人家。母亲告诉他,十多年前的“清剿”把村子推向深渊。父亲、兄嫂、幼弟皆被害,只有她借着逃难活了下来。讲到动情处,老太太喑哑而哭:“是我把你送去当红军,才遭此祸。”徐其孝跪在地上,把母亲苍老的手贴在自己额头:“娘,没有红军,咱们更活不了,这条路选对了。”

才短暂团聚,军令已下。两广战役箭在弦上,三十八师整装南下。徐其孝把母亲托付给地方党委,请求临时安置,并留下仅有的细软和口粮。临行前母子只说了一句话。老太太摸着儿子的脸,一字一顿:“打胜仗,别丢红军的人。”徐其孝重重点头,骑上马,带着部队消失在山道尽头。

同年十月,三十八师踏进广西全州时,桂系残部已然气息奄奄。在龙胜以北的一次追击战中,徐其孝冒着霪雨,带一个营机动穿插切断敌人归路,活捉桂军第七军参谋长。战后,他被授予“二级独立自由勋章”,旧伤却再度崩裂。医护给他拆除血迹斑斑的绑带时,惊讶地数出十多处新伤口;而老伤,早已密布胸背。

抗美援朝爆发,他主动请战,上级考虑到他的年龄和旧伤,将他留在国内负责组织轮换部队——这已是高层的最大让步。不料,他却暗自凑到安东前线考察,不到半个月扎进老虎团阵地,帮忙改进穿插箭头配置。战士们背地里嘀咕:“师长真把自己当连长使。”

1955年9月27日,北京中南海怀仁堂授衔典礼。徐其孝戎装笔挺,胸前银星闪耀,他在将官席里抬头望向主席台,想起母亲的嘱托。三个月后,他把老人接到成都军区大院,亲手建起一间带院子的瓦房,门口栽了两棵枣树。老太太终日坐在檐下,听见军号就抬头微笑:“那是我儿子的队伍!”

1979年春,边境硝烟骤起。六十五岁的徐其孝已是昆明军区副司令,按理该在作战室坐镇,但他坚持随部队前出。开拔前夜,他把工作交待清楚,对身边参谋摆手:“放心,我的老伤横着来竖着去,死不了。”前线炮火隆隆,他拄着拐杖走遍各团阵地,夜里睡帐篷,白天钻壕沟。有人劝他:“首长,歇歇吧。”他笑着指指胸口那些交错疤痕:“我这身破棉袄不怕再添几针。”

战后凯旋,他第一次答应记者拍照。闪光灯下,他解开军装,胸腹间纵横交错的刀口、弹孔触目惊心。他平静地说:“这些疤,是组织给我的纪念章,也是留给年轻人的教材——打仗,得把命拴在枪口上。”

1997年10月,徐其孝病逝成都。讣告发出那天,一位九旬老人守在灵堂前,双眼依旧白茫,却执意要抚摸儿子的军帽。有人问她何以坚持,老人轻声回答:“我摸着帽檐,就知道他又去打胜仗了。”

徐其孝的一生,没有华丽辞藻。十四岁扛枪,三十余次负伤,终老于病榻。人们提起他,总爱重复那句玩笑:“南坪集那仗,陈赓说他副旅长能当军长。”其实,真正让人敬重的并非头衔,而是他面对母亲时的愧疚与坚忍、面对战火时的果敢与沉稳。这份血脉与责任,正是无数基层指挥员共同的底色。

在麻城、在浍河、在珠江口,这种底色始终贯穿。有人倒在冲锋舟侧,有人留在山林密草。最终,他们的名字或写进史册,或湮没泥土,但那一刻父母在路边抓着战士衣袖呼喊儿名的场景,却被所有幸存者牢牢记住,成为继续前行的理由。

延伸:小兵起步到将帅轮换——四兵团“年轻化”背后的战术思维

四兵团在华东、中南诸战役表现抢眼,除了兵员成分“家乡化”带来的凝聚力,更重要的是干部“年轻化”。渡江前夕,各师旅平均年龄不到三十二岁,许多团长、副旅长都只是二十多岁的“红小鬼”出身。表面看这是人手紧缺的权宜之计,实则是陈赓对机动作战的深层考量。

第一,反应速度。年轻指挥员对新武器、新战法接受快。四九年横跨长江,火箭筒、船形炮、重机枪配合冲锋舟,仅两周就完成集训、试射、班组协同,这在人员老化的部队几乎无法想象。

第二,心理韧性。长征、抗战、解放战争一路血火,“红小鬼”磨出的适应力极强。南坪集阻击战那三昼夜,平均睡眠不足两小时,却无人溃散;反观对面的黄维兵团,多是受日械训练的老国府军官,夜战能力明显不足。

第三,内部竞争。陈赓常说一句话:“位置是战场给的,谁打得好谁上。”淮海大战,仅四纵就有七名营职干部因为表现突出直接跨一级任团长;而南坪集一役后,徐其孝的“副旅长帽”干脆被摘掉,少尉起步但能一战跃升,这在当时并不稀奇。

当然,“年轻化”也伴随风险,经验欠缺、判断失误、伤亡率偏高屡见不鲜。陈赓应对的方法是把年长将领放在关键节点——兵团、军、师层面严控方向,旅以下则大胆放手。渡江时,军一级指挥官平均超过四十岁,稳住全局;旅团则猛打猛冲。事实证明,这种“老少搭配”使四兵团在华南丛林、高原峡谷乃至滇桂复杂地形中都能迅速适应。

回看徐其孝,一路升至军区副司令,他的成长轨迹正是四兵团“年轻化”政策的样板。战术演习、边境作战、国防科研,他一样不落。对外人来说,这位将军似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休假;对他本人而言,只要部队在演练,他就像孩子盯着新枪那样兴奋——这种执念,从麻城大河铺的小山坳出发,最终铸成共和国一颗坚硬的钢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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