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探亲我开辆破车,堂哥说我丢人,大伯却指着我让全村人闭嘴

2025-08-03 16:53 171

回村那天,我开了辆十几年前的老捷达。

一路尘土飞扬,刚进村口就引来无数目光。

我把车停在老祠堂门口,刚下车,就听见人群中堂哥的声音响亮地飘过来:

“哟,这不是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堂弟嘛?怎么,车胎都掉皮了还敢开回来,不嫌丢人啊?”

周围人哄笑,有人低声嘀咕:“当初他爸在村里吹得多神,现在看也不咋地。”

我没说话,只是关上车门,掸了掸身上的灰。

就在气氛越来越嘈杂的时候,原本坐在祠堂前乘凉的大伯,缓缓站了起来,指着我,声音洪亮地吼了一句:

“都闭嘴!今天谁再敢多说一句,我当场把他赶出族谱!”

01

我叫赵硕,今年三十二岁,在外工作十年,第一次开车回老家。

车不值钱,一辆13年二手捷达,发动机偶尔哆嗦,冷风比热风更足,车窗升降还有点卡壳。

但我还是把它洗干净了,轮胎打了气,导航设置好,一路从市区开了三个小时山路才到村口。

村里这些年变化不大,房屋翻新得七七八八,青砖被瓷砖取代,红瓦变成了铁皮顶。唯独人没变,从巷口大槐树到祠堂门前,哪个阿叔婶婶都是熟脸。

我把车停好,刚准备下车,就听见那道永远带着轻蔑语气的声音:

“赵硕?”

我侧头,堂哥赵磊正站在祠堂门口,穿着锃亮的西裤和假皮鞋,怀里抱着个金色烟盒。他手里夹着烟,眼睛在我车上转了三圈,鼻子几乎翘到天上去。

“你就开这玩意儿回来啊?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咱家祖祭啊,全村人都在,你就开辆快散架的车回来?”

我没理他,只是拉开车门,一脚踩进了灰里。

他那句“丢人”还挂在嘴边,旁边几个兄弟和邻居已经凑了上来。

“啧,磊哥说得对,小硕这车太寒碜了。”

“在城里混这么些年,不说宝马奥迪,起码弄个别克回来啊。”

“以前他爸吹得天花乱坠,说小硕多出息,这样的车都敢开回来?”

“有可能,是借来的。”

赵磊吐了口烟:“你说得对,他那点工资估计买根天线都得分期。”

他们笑得欢,我没搭腔,只是提起行李朝老宅走。

小姑妈从屋里出来,招呼我:“小硕,快进来,屋里坐。”

“我来吧。”我一笑,顺手把她手里的茶壶接过。

她脸色一变,拍了我一下:“你回来还干活?家里人都等你吃饭。”

赵磊在后头阴阳怪气地说:“是啊,别耽误了,吃完还要给你介绍对象呢,村东头那个张会计的女儿,离过婚但长得好看,刚好配你。”

我这才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你先留着,反正你那几个弟弟也还没结。”

他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我们家是村里最早出去打拼的一支。

我爸赵永昌年轻时在镇上当会计,后来自己搞建材生意,挣过一笔。那几年他风光得很,盖了村里第一栋两层楼房,还捐过族祠翻修。

但后来投资失败,负债百万,整家人从镇上搬回了村口旧屋,风评一夜崩塌。

赵磊那时候最起劲,背后嚼舌头,说我们“吃光祖产、败坏家风”。我妈气不过,拎着扫帚追出去,回头差点摔倒。

从那之后,我和赵磊就明面上断了来往。

我爸后来抑郁而终,妈靠在镇上洗衣店帮工,我在市里读完大学靠自己打拼,在医疗器械公司干到现在,副总监级别,拿着年薪几十万,但我没显摆过。

车是我喜欢的旧车,衣服是优衣库基础款,手机也用了四年。

中午族祠里热闹非凡。

赵家三代子弟全数到齐,祠堂前挂着红灯笼,大锅饭热气腾腾,十几张圆桌依次排开,长辈坐头桌,后辈依序而下。

我坐在偏角落的那桌,边上是赵磊和几个同龄堂兄。

他搂着三叔的肩,说话比酒还上头:“我那奔驰C新换了底盘,今年去市里参加了年会,哎哟那叫一个气派,走哪儿都有人看。”

有人凑趣:“你那公司现在有几十号人了吧?”

“哪儿啊,五十多呢。你说我这个总经理也不好当,一天应酬三场……”

我拿起筷子,小口夹着一块红烧肉。

他故意把话音拔高:“不像有的人啊,在城里混了十年,回来连辆像样的车都买不起,啧。”

我没抬头,只说了一句:“人嘛,最怕把借来的车当成自己的脸。”

这句话像一巴掌抽过去,赵磊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我慢慢喝了口汤:“你车行挂的是你三姨夫名下吧?行车证我见过,抬头人不是你。”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

连堂姐夫都转头看赵磊:“真的假的?”

赵磊顿时拍桌:“你别血口喷人!”

“我没喷你,我只是说了我见过的。”

我声音不高,但清晰。

全桌人都低头吃饭,不敢说话。

但就在这时,一道比谁都响的声音从正堂门口传来:“都闭嘴!”

众人齐刷刷抬头。

是大伯,赵家族谱的执笔人,长者中的长者,威望极高。

他此刻拄着拐杖站起身,指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今天,谁再敢嘲讽小硕,我当场让他从族谱上除名!”

02

祠堂前,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赵家这片族系的人,最怕的就是大伯赵万魁。

老爷子年轻时当过兵,复员后在镇里任过支书,讲起话来铿锵有力、板着脸连村长都不敢顶嘴。

这会儿,他拄着拐杖一步步走来,脸上没什么怒气,却比吼声更让人发毛。

他走到赵磊面前,盯了他几眼,声音低沉:

“你觉得你自己有脸,就能笑别人丢人?”

赵磊强撑着说:“我、我就是开个玩笑,小硕也没说什么......”

“你闭嘴!”大伯低喝。

赵磊脸一下红了,嘴张着却没敢再发声。

老爷子转头看向众人,声音更沉:“你们也听着,赵家有错事可以说,有歪风可以管,但谁再敢拿‘混得好不好’来论高低,先问问自己祖上留下的是骨气,还是门面!”

说完,他扭头朝我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这孩子,从小不声不响,做事也低调。可我知道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你爸那时候出事,村里有几个人真帮过?你不记仇,已经是仁义。”

我沉默了几秒,轻声道:“大伯,谢谢。”

“谢什么?你姓赵,我姓赵,我不说话,难道让你被人当笑柄?”

他扫了一眼全场,“今天的饭,谁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自己走出去。”

众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赵磊脸涨得发紫,一口气没上来,端起酒杯猛灌一口,差点呛着。

饭后,人群三三两两散去,气氛比饭前拘谨太多。

有的亲戚借口有事早走了,有的则偷偷打量我,眼里多了一份不解和小心。

我妈悄悄拉我进厨房,递来一杯温水。

“你大伯……是怎么知道你现在的事儿的?”她试探着问。

“他问过我,我没瞒。”我笑笑。

“你不该说,”她皱眉,“你哥那个性,越知道你混得好,越要在背后搞事。”

“他现在搞不动我了。”我语气平静,“再说,真想搞事的,不止他。”

“你是说……村里的人?”

我没回,只是看了一眼窗外。

午后,阳光打在巷口那棵大槐树上,枝影婆娑。

三婶、四姑、七婶几个爱议事的妇人围坐在石墩边,嗑着瓜子,压着嗓子议论。

“你说,小硕那孩子,不像是混得差的样儿。”

“我刚刚看他手表,虽然款式旧,但表盘一看就不是地摊货。”

“听说他这几年都在城里医院跑业务,副总还是啥来着?你知道么三嫂?”

三嫂啧了一声:“你别听大伯那一套,他就是护短,当年他也吹赵永昌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结果后来还不是一样下场?”

“也是。说不定他儿子就是进了个小公司,吹得厉害。”

“不过他倒是有点本事,刚刚那一招……把磊子憋得都说不出话了。”

“哼,要我说,这年头有几个真能低调的?不就怕人知道他其实混得也不咋样。”

她们说话不算响,但字字句句,全往我耳朵里钻。

我站在拐角,听了几句便悄悄走开。

村东头的小卖部老板娘叫梁姨,是个消息通。

我进去买水,她笑得神秘兮兮地招呼我:“小硕哎,你这次回来可风头出了。”

“全村人都在猜你干嘛去了,连我家老梁都说,要是你真有出息,别老开那破车。”

我付了钱,轻轻笑了一句:“如果我真开辆好车回来,他们会闭嘴吗?”

梁姨一怔,然后收起笑容,认真道:

“你说得对。他们不是在乎你混得好不好,而是看你混得不像他们了。”

我点了点头,拎着水走出去,脑子里却开始盘着另一件事。

赵磊,今天输得咬牙切齿,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村微信群就炸锅了。

有人匿名发出一张照片,是我停在祠堂门口的旧车,车头上贴着张“过期检验单”。

下面配文写着:

“副总监回村开破车,不带礼也不敬祖,只带一张检验失效的车单,真是赵家的脸面啊。”

附带的还有一句“内涵”点评:“到底是混得差,还是演得深?”

短短半小时,转发超50条,配图评论更多。

有人开始揣测我的收入,有人翻我爸旧账,有人拿这车做文章,甚至有人开始质疑我“是不是在骗村里人”。

午饭时,我大伯把我叫去他家堂屋,丢给我一个手机,屏幕上正是那张照片。

他没多说,只是问了一句:“你,想怎么办?”

我看着他,眼神沉静。

“大伯,我原本只想回来吃口家饭,但现在,他们非要我坐回桌子上。”

他点了点头。

“行。”

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语气沉稳:

“你明天,把他那份资料带来……带到祠堂,让全村人都看看。”

03

大伯说要“让全村看看”,我知道他是动真格了。

第二天一早,祠堂大门重新挂起红布,长凳横排,椅子摆了整整五列,前两排坐满了赵家直系长辈,后面是堂兄堂姐、族中旁支,还有闻讯赶来的邻村亲戚。

连平常最不关心家事的七婶都来了,坐下就小声问:“听说今天要‘处置人’?”

三婶说:“处置?是公开表扬吧?不是说赵硕发了财?”

有人插嘴:“表扬啥?我听说是要揭穿他城里混得烂还装样子!”

另一边,赵磊身穿一套刚干洗过的西装,头发打着摩丝,站在台阶边冲熟人点头微笑,嘴上不说话,眼睛却一刻没从我身上移开。

而我,穿了一件灰色POLO衫,牛仔裤,脚上一双普通运动鞋。跟村里那些穿金戴银的大老板比,我像个刚下班的普通白领。

我坐在第二排,默不作声。

直到大伯拿着一沓文件走上前台。

他站定,扫视了一圈四下,沉声开口:

“今天把大家叫来,不是给哪个儿孙评功论赏,也不是来戳谁的脊梁骨。”

“是因为赵家这个‘家’字,不能让人糟践。”

他将第一张纸高举起来,缓缓读出:

“赵硕,江城德顺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副总监,负责华中区域业务统筹,年管理销售额近两亿,手下团队42人,合作医院全国共计78家。”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

“该公司为江城市重点招商企业,连续三年为本区创税五千万。”

全场,一片寂静。

接着,第二页:

“赵硕,2022年受邀参与市卫生局基层急救设备建设计划,主导筹建5个县级院线样板项目,累计捐赠物资价值80万元。”

第三页:

“赵硕,2021年主动向本村小学捐赠图书设备一批,经村委代为转交;本人未留名。”

人群开始骚动。

七婶声音一抖:“他、他就是那年捐书的人?”

“不是说是外地热心企业捐的?”

“我当时还以为是哪个企业家做的面子工程,没想到是他……”

三叔低头:“我、我之前还在村口说他‘开破车回来丢人’,这……”

而赵磊,脸色早已煞白。

他站在原地,手脚发凉,一动不动。

大伯最后拿起一张照片,是我和市领导在重点招商活动上的合影,落款上有红色官方公章。

他将照片举高,声音沉稳:

“这个你们说‘丢人’的赵硕——你们口中‘混不下去开旧车回来’的赵家后代,他做的这些事,你们当中有几个人能做到?”

“他用不着说话,因为他有资格让别人替他说。”

气氛冻结了十几秒。

然后,有人小声开口:

“赵磊那车,是借的吧?”

“上次他炫耀的那个公司……我查过,注册资本五万,还是挂别人名下的壳公司。”

“我上次问他招不招人,他支支吾吾,说自己‘管不过来’,现在看来……吹牛吧?”

“嘿,他平时最看不上赵硕,说人家穷、混得差,结果……”

“我真是瞎了眼,跟着他笑话人家……现在才知道,笑话的是我们自己。”

赵磊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冷汗直流,嘴唇翕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大伯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他面前,声音低而冷:

“你爸当年在祠堂前立誓,说要教出个正直的儿子。现在看来,他要是地下有知,怕是脸都埋不下去。”

赵磊脸涨得通红,眼眶发热,却不敢争辩一句。

大伯没再看他,转头走向我,拍了拍我肩膀:

“小硕啊,从今天起,不管你开什么车回来,谁也不准再说你‘丢人’。”

我轻轻一笑,声音淡然:

“我什么时候丢过人了?”

这一刻,全场无声。

那辆贴着“过检单”的旧车,依旧停在祠堂外头,但没人再敢拿它当笑话。

晚上,大伯请我吃饭。

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壶小酒,几碟素菜。

他喝了一口,慢慢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替你撑腰?”

我点点头:“因为我没让赵家掉脸。”

“不止。”他眼神微沉,“因为你爸当年倒下去的时候,我没站出来。”

“我一直欠他一句话。”

“今天,是还给你了。”

我举杯,敬了他一下,什么也没说。

有些尊严,不靠喊,也不靠争,是你扛过泥里、也走出光里,才赢得的。

04

赵磊出事的消息,在村里传得比长虫还快。

大伯那天在祠堂训话的内容,不知被谁偷偷录了音,转头就传进了邻村、镇上,连以前在村里上学的学生群都在热议。

“磊哥不是一直说他开公司的吗?结果是借的?”

“赵硕才是真狠人,低调到这种程度不动声色。”

“我记得以前赵磊在年会上还笑过人家,说‘开捷达的就是失败的典型’。”

“呵,他配不上捷达两个字。”

村里的风向变得很快。

之前那些围着赵磊转、喊他“磊哥”的小辈,全都没了影。

就连他老婆张燕,连夜搬回了娘家,还带走了银行卡。

赵磊整整在屋里关了三天,谁喊也不应。第四天早上,他妈提着一桶洗衣水进门,发现他坐在床边,眼神空洞,胡子拉碴。

他低声说了句:“我这辈子,怕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而这边,我接到大伯安排,回了趟村小学。

小学门口没变,还是那条斑驳的围墙,和那块被风雨刮得掉漆的校牌。只不过现在那间旧教室,变成了图书阅览室,里头的桌椅都换了新的。

校长姓宋,是当年教我数学的老教师,见我来激动得差点拿错了钥匙。

“哎哟,你小子当年就沉得住气,谁能想到你能混这么好。”

“我混得还行。”我笑,“图书角怎么样?”

“太实用了!现在娃们都喜欢到这里蹭冷气看书,说是城里人捐的,还感恩得很。”

我走进那间教室,看见角落摆着整整三排木架子,上头全是我公司采购回来的儿童读物,还有几本图谱和心理绘本。

我蹲下身,翻开一本小学生写的感谢信,上面写着:

“亲爱的捐赠叔叔,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书。我以后也想像你一样,做一个‘安静但有用的人’。”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就有些酸了。

离开小学回村时,天已经黄昏。

村口的大槐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儿,穿着碎花短裙,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在等人。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赵婉仪。

我们小时候住隔壁,她成绩一直比我好,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也是赵磊当年追了很久没追到的人。

后来她考去了省里师范,我上了医学院,两人联系逐渐少了。

今天见面,已经是十多年后。

“小硕?”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点惊讶,又有些复杂。

“你现在混得挺好啊。”

“听谁说的?”我笑。

“全村都知道了。”她耸肩。

“那你觉得我——有变吗?”

她看着我,轻轻一笑:

“有。”

“以前你是忍气吞声的赵家老实人。现在,是忍气吞声但能让人闭嘴的那种。”

我也笑了:“我不想让他们闭嘴,我只是觉得,他们不配评判我。”

“嗯。”她点头,“这就够了。”

我们并肩在村口走了几步,赵婉仪忽然轻声道:

“你会留下吗?”

我沉默了一下:“暂时不会。”

“我猜到了。”她叹口气,“你属于外面那个世界。”

“不是外面的世界容我,是我选择了那个方向。”

“你变得比我想象中更清醒。”

我看向她:“你呢,还留在这里教书?”

“是啊。”她笑了笑,“我想留下来教一批,能像你一样的人。”

我没再说话。

风吹起她的裙摆,落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不是我一个人在扛着“体面”的价值。

有人留下,是为了传承;有人离开,是为了开路。

那晚,我和母亲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喝着用老土灶煮的红糖姜茶。

她低声说:“你爸如果还在,会高兴吧。”

我望着夜空,轻声道:“他要是看到我开那辆破车回来,可能也会笑。”

“但他一定也会说,‘我儿子,争气’。”

母亲抹了抹眼角:“你还会回来吗?”

我点点头:“会的。下次换个理由回来,不是探亲,是团圆。”

05

离开那天是周一,村里小学开学。

早上七点半,我把旧捷达洗得干干净净,轮胎打好气,放好行李。

母亲系着围裙,拿着两枚鸡蛋塞进我车后座的小箱子里:“这是家里最好的两只鸡下的,带上。”

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吃鸡蛋。”

她低头:“那是我儿子出门,带点家里的气儿,图个顺。”

我接过,没有拒绝。

门口,赵婉仪提着一小袋包好的山楂糕走过来:“你路上开慢点,别再抄近道了,上次那个小山坡都快把你车底盘刮漏了。”

“知道了,老师。”

“哟,叫得还挺顺口。”

“那当然,毕竟我曾经暗恋你整整三年。”

她没惊讶,反倒笑了:“我知道。你小学毕业那天,把书包借我背回家,就是告白方式吧?”

我挠头:“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比你还清楚。”她眨了眨眼,“我也留了三年。”

我怔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母亲就在身后笑骂一句:“说这些干什么?人都要走了。”

我咳了咳,迅速转身打开车门。

准备发动车子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赵磊。

他穿着旧T恤,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提着一袋子茶叶,气喘吁吁跑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拉开门,他却把东西递过来,不等我说话,先开口:

“我妈非让我给你送点茶,说是你爸以前最喜欢喝这味。”

我接下袋子,没说谢,也没拒绝。

赵磊低头,小声说:“对不起啊,那天我……”

我打断他:“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

他猛地抬头。

我望着他:“你想当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就得先学会怎么做人。”

他咬牙,点了点头。

“你现在能当面认错,比你当年能高考那会儿还让我佩服。”

他眼圈微红:“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吱一声。”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了一句:“你就做回你自己,咱们赵家,就算没丢人。”

我发动车子,母亲在后座敲敲窗户:“等一下!”

我摇下玻璃,她拿出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毛巾:“你爸以前车里就挂这个,挡灰不碍事,图个吉利。”

我接过那块毛巾,挂在方向盘边上。

她站在风里,泪眼婆娑地说:

“儿子,你不是回来翻身的。”

“你是回来,让人记住,赵家从来都站得正。”

我含着笑点头,挂挡、松手刹、缓慢驶出村口。

沿途,我看见村口槐树下,有小孩在玩纸飞机,角落里有张旧长椅,上面躺着一位熟睡的老人。

有人朝我招手,是梁姨,她嘴里叼着牙签,笑着喊:

“小硕,记得回来!你这才是我们赵家出去的光!”

我按了下喇叭,回应她。

她挥手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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