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伟半蹲在电脑旁，双眼差不多要粘在屏幕上，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跳跃。
他已经三天没刮胡子，头发乱得如同鸡窝，身上裹着件T恤，这衣服都穿了整整四天。
“再给我五分钟就好...”他低声念叨着，压根没察觉到身后站着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柳先生，我们老板想见您。”领头的黑衣人开口说道。
“没空，正忙着呢。”柳伟连头都没回，手不停歇地继续敲着代码。
“恐怕由不得您选。”黑衣人话音刚落，柳伟就觉得后颈一阵刺痛，眼前瞬间黑了下去。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一把豪华办公椅上，对面放着一张硕大的红木办公桌，桌子后面坐着个女人。
那是个美得让人屏住呼吸的女人。
她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套装，一头乌黑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盘在脑后，皮肤白得几乎要透出光来，嘴唇上涂着低调的暗红色口红。最让人挪不开眼的是她那双眼睛——锐利得像刀子，又冷得像冰霜。
“醒了？”女人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冰冷。
柳伟揉了揉后颈：“你们这是绑架！我可是能报警的！”
女人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尽管报。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跟你聊聊你入侵国家电网系统的事。”
柳伟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雪，是星辰科技的CEO。”她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你，柳伟，27岁，国内顶尖的黑客，以前用过‘代码幽灵’这个网名，入侵过37个政府和企业的系统，从来没被抓到过，直到今天。”
柳伟咽了口唾沫：“你想怎么样？”
吴雪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需要你的技术。我的公司正在研发一款革命性的安全系统，但现在遇到了瓶颈。”
“所以你就用绑架这种方式？”柳伟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更愿意把这叫‘人才引进’。”吴雪从桌上拿起一份合同，“签了这个，年薪两百万，股票期权另外算。”
柳伟快速扫了眼合同：“要是我不签呢？”
吴雪轻轻笑了笑：“那我就把你入侵国家电网的证据交给警方。按照刑法第285条，你至少要坐五年牢。”
柳伟瞪大了眼睛：“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吴雪纠正他，“我是在给你选择。A选项：拿着高薪工作；B选项：进监狱。选吧。”
柳伟盯着吴雪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吴雪的表情瞬间冷得像冰：“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爱。”柳伟一点都不怕死地重复了一遍，“明明是想求人帮忙，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知道吗？你皱眉的时候，右边的眉毛会比左边的高0.3厘米。”
办公室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了十度。吴雪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桌上的通话键：“保安，准备好车，送柳先生去警局。”
“等等！”柳伟赶紧举手投降，“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他拿起笔，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抬头冲吴雪咧嘴一笑：“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吴雪冷冰冰地说。
“是个很小的条件，”柳伟眨了眨眼，“你得亲自给我冲杯咖啡。我工作的时候必须喝咖啡，不然写出来的代码会很烂。”
吴雪眯起了眼睛：“你在开玩笑？”
“完全没有。”柳伟一脸认真，“要哥伦比亚的豆子，现磨的，不加糖，奶泡还得打出完美的爱心形状。”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就在柳伟觉得吴雪可能会直接把他从窗户扔出去的时候，她突然转身走向了角落的咖啡机。
“就这一次。”她咬着牙说道。
柳伟看着吴雪笨拙地操作咖啡机的背影，忍不住偷偷笑了。这个高冷的女总裁，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嘛。
星辰科技十八楼，网络安全部门里。
柳伟的新办公室比他自己的公寓还大，三面都是落地窗，从这里能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色。办公桌上摆着最新款的高配电脑，还有五台显示器。
“哇哦，”柳伟吹了声口哨，“你们对‘囚犯’的待遇还挺好啊。”
吴雪把咖啡重重地放在桌上，奶泡溅了出来，在杯沿留下一道印子：“从现在开始，你负责‘天盾’项目的核心算法。有任何需要，去找李总监。”
她转身要走，柳伟叫住了她：“等等，这杯咖啡不合格。”
吴雪回头，眼神凶得像要杀人：“什么？”
“奶泡太厚了，温度也太高，而且...”柳伟指着杯沿，“爱心呢？爱心在哪里？”
吴雪的手指捏得发白：“我不是你的咖啡师。”
“可你是我的老板啊，”柳伟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员工福利不应该是老板负责吗？”
吴雪深吸一口气，看样子像是在心里默数到十：“柳伟，我警告你...”
“开玩笑的啦！”柳伟突然大笑起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其实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烫舌头。”
吴雪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她刚一走，柳伟就立刻打开电脑，十个手指像飞一样敲击着键盘。五分钟后，他成功黑进了公司的监控系统。
“让我看看高冷女总裁平时都在干些什么...”他小声嘟囔着，调出了吴雪办公室的监控画面。
屏幕里，吴雪正在打电话，表情还是那么冷峻，但柳伟注意到，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个Hello Kitty的杯子，跟她精英的形象完全不搭。
“有意思...”柳伟咧嘴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柳伟一边完成吴雪交给自己的任务，一边偷偷观察她。他发现吴雪每天都工作到深夜，几乎不吃午饭，对下属严厉得近乎苛刻，但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吃巧克力，而且还是粉色包装的那种。
周五下午，柳伟拿着写好的代码去找吴雪。他故意没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吴雪正在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看到柳伟进来，瞬间又变回了冰山脸：“没人教过你进门前要敲门吗？”
“抱歉，手滑了。”柳伟把U盘放在桌上，“代码写好了，比预期提前了三天。”
吴雪脸上露出些许惊讶：“这么快？”
“谁让我是天才呢。”柳伟耸了耸肩，目光落在吴雪抽屉里露出来的粉色巧克力包装上，“哟，总裁大人也吃这种少女心的零食啊？”
吴雪赶紧把抽屉推上，耳根有点发红：“跟你没关系。”
“其实我更喜欢黑巧克力，”柳伟假装没看到她的窘迫，“苦中带甜，就像某些人的性格一样。”
吴雪眯起眼睛：“你在讽刺我？”
“怎么会？我这是在夸你内外兼修啊。”柳伟笑嘻嘻地说，“对了，代码里有个小问题，得当面跟你解释，不如咱们边吃晚饭边说？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不用了。”吴雪冷冰冰地拒绝，“发邮件给我就行。”
“邮件说不清楚。”柳伟坚持道，“而且你肯定还没吃晚饭，我从监控里看到你...”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吴雪的表情从冰冷变成了暴风雪般的凶狠：“你黑进了公司的监控系统？”
“呃...这个...”柳伟往后退了两步，“我可以解释的...”
“保安！”吴雪按下了通话键。
十分钟后，柳伟被两个保安架着胳膊往外拖。
“等等！”他挣扎着喊道，“我道歉还不行吗？代码真的需要解释！而且我知道是谁在攻击你们的系统！”
吴雪抬手示意保安停下：“你说什么？”
柳伟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这几天我顺便查了查，发现有三拨人在试着黑进星辰的系统。其中一拨特别厉害，差点就成功了，是我临时加了个防火墙才挡住的。”
吴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为什么不早点报告？”
“我这不是来报告了嘛？”柳伟一脸委屈地说，“还顺便邀请你一起吃个晚饭...”
“够了。”吴雪打断他，“从现在开始，你24小时待命，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攻击。”
“24小时？”柳伟瞪大了眼睛，“那我住哪儿啊？”
吴雪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正好我公寓里有间客房。”
柳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等等...你是说...我们要一起住？”
“只是临时安排。”吴雪纠正他，“直到危机解除。”
柳伟突然咧嘴笑了：“吴总，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吴雪的回应是直接拿起电话：“保安，继续拖出去。”
“开玩笑的！我同意！”柳伟赶紧喊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又有什么条件？”吴雪不耐烦地问。
柳伟露出狡黠的笑容：“这次你得学会冲一杯像样的咖啡。”
吴雪的公寓在市中心最高档的住宅区里，宽敞又明亮，装修风格简约又冷峻，跟她本人一模一样。
柳伟拖着行李箱站在客厅里，吹了声口哨：“哇哦，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觉得寂寞吗？”
吴雪把钥匙扔在玄关的托盘上：“客房在右边第二间。规矩很简单：不准进我的房间，不准碰我的东西，不准在客厅里穿睡衣晃悠。”
“这么多不准啊...”柳伟小声嘟囔着，“那我能干点什么？”
“工作。”吴雪脱下外套，露出里面修身的白色衬衫，“现在，去把你的设备架好。”
柳伟立正敬了个礼：“遵命，长官！”
他拖着箱子往客房走，突然回头问道：“对了，晚饭怎么解决啊？你会做饭吗？”
吴雪正倒水的手顿了一下：“叫外卖。”
“天天吃外卖多不健康啊。”柳伟摇着头说，“不如我来做饭吧，我厨艺还不错呢。”
吴雪怀疑地看着他：“你会做饭？”
“当然啦！”柳伟骄傲地挺起胸脯，“泡面加鸡蛋，那可是米其林三星级别的水准。”
吴雪翻了个白眼：“还是叫外卖吧。”
晚上十点，柳伟盘腿坐在客房的床上，面前摆着三台笔记本电脑。他一边监控公司系统的安全情况，一边顺手黑进了吴雪的社交账号。
“让我看看高冷女总裁的朋友圈都发些什么...”他兴致勃勃地点开，却发现吴雪的社交账号几乎是空白的，最后一条动态还是两年前转发的行业新闻。
“真无聊。”柳伟撇了撇嘴，正准备退出，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
他悄悄打开门，看到吴雪穿着睡衣走向厨房。跟白天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不同，现在的她头发散着，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柳伟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厨房里，吴雪正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淇淋，用勺子挖着吃。看到柳伟出现，她差点把勺子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慌乱地问道，嘴角还沾着一点冰淇淋。
柳伟忍住笑：“抓个现行哦。高冷女总裁半夜偷吃冰淇淋？”
吴雪很快恢复了镇定：“我吃什么是我的自由。”
“当然，当然。”柳伟举手投降，“不过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配草莓酱更好吃，要不要试试？”
吴雪犹豫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一起分享着一盒加了草莓酱的冰淇淋。
“所以啊，”柳伟舔着勺子问道，“你为什么要装得那么高冷呢？”
吴雪瞪了他一眼：“我没有装。”
“得了吧，”柳伟笑着说，“你喜欢Hello Kitty，爱吃甜食，半夜还看言情剧，别否认了，我在你浏览记录里看到了。”
吴雪的脸一下子红了：“你黑了我的电脑？”
“职业习惯嘛。”柳伟一点都不觉得愧疚，“说真的，为什么在公司要摆出一副谁都不能靠近的样子？”
吴雪沉默了一会儿：“我22岁就接手了父亲的公司，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太年轻，是靠父亲才上位的。我必须比任何人都强硬，他们才会听我的。”
柳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这是你的防御机制啊。”
“差不多吧。”吴雪挖了一勺冰淇淋，“那你呢？为什么要当黑客？”
柳伟咧嘴一笑：“因为很酷啊！你想想，穿着睡衣，喝着可乐，就能让五角大楼的电脑播放《小苹果》，多带劲。”
吴雪忍不住笑了：“你真是...”
“帅得掉渣？”柳伟接过话头。
“幼稚得可笑。”吴雪纠正他，但嘴角却微微向上扬着。
两人对视着笑了笑，空气中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就在这时，柳伟的一台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糟了！”他一下子跳起来，“有人正在攻击公司的主服务器！”
吴雪立刻放下冰淇淋：“情况严重吗？”
“非常严重。”柳伟已经冲回了房间，“对方来势很凶，我得马上反击！”
吴雪跟着跑进去，看到柳伟的十个手指像飞一样在键盘上敲击，三台电脑的屏幕同时闪烁着复杂的代码。
“需要我做什么？”她问道。
柳伟头也不回：“一杯咖啡，不加糖。还有...相信我。”
吴雪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转身去冲咖啡。
等她端着咖啡回来时，柳伟已经满头大汗，但脸上却带着胜利的笑容：“搞定了！不仅挡住了攻击，我还反追踪到了对方的IP地址。”
吴雪把咖啡递给他：“是谁干的？”
“有意思的是，”柳伟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攻击是从公司内部发起的。你们公司有内鬼，吴总。”
吴雪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能查出具体是谁吗？”
“给我点时间就行。”柳伟眨了眨眼，“不过作为奖励，明天你能给我做早餐吗？”
吴雪挑了挑眉：“你还得寸进尺了？”
“我可是救了公司啊！”柳伟夸张地捂住胸口，“连个煎蛋都不配拥有吗？”
吴雪忍不住笑了：“好吧，给你做煎蛋。现在，继续工作。”
“遵命，老板。”柳伟敬了个滑稽的礼，转身继续敲代码。
吴雪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个虽然邋遢却极具天赋的男人专注工作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早上七点整，吴雪像设定好的时钟般准时睁开眼。
她下意识地摸过手机点开邮件界面，指尖划过屏幕的瞬间才猛然想起 —— 今天是周六。
“该死的内鬼。” 她含混地咕哝着翻身后坐起身，随手把绸缎般柔滑的黑发挽成了个利落的简单发髻。
刚推开卧室门，一股勾人的香味就直往鼻尖钻。
吴雪皱了皱眉头，光着脚丫顺着香味往厨房的方向走。
厨房里头，柳伟就穿了条沙滩裤，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煎着鸡蛋。
他的身形比预想中要结实不少，后背的肌肉线条跟着翻锅铲的动作轻轻起伏。
料理台上摆着好几盘做好的吃食：水果沙拉、烤面包片、煎得滋滋冒油的培根...
“你在做什么？” 吴雪语气发冷地问道。
柳伟转过头，脸上绽开个灿烂的笑：“早啊老板！我在做早餐呢，这看不出来吗？”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是我来给你煎蛋。” 吴雪双臂环在胸前，身上的丝绸睡衣在晨光里泛着珍珠似的光泽。
“是这么说的，但我琢磨了下，让你进厨房也太危险了。” 柳伟关掉燃气灶，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里，“像您这样的高冷女总裁，说不定连煤气灶咋开都不清楚呢。”
吴雪眯起眼：“我可是拿过蓝带厨艺学院证书的。”
柳伟手里的锅铲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跟你开玩笑呢。” 吴雪的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不过我是真的会做饭。”
她走到冰箱跟前拿出牛奶，不经意间和柳伟擦身而过。
柳伟忽然发现，没穿高跟鞋的她比平时矮了足足大半个头，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跟办公室里那种凌厉的香水味完全不一样。
“你盯着我看啥呢？” 吴雪又皱起了眉。
“没啥，就是在琢磨...’柳伟咧开嘴笑了笑，‘原来女总裁睡觉，头发也会被睡乱啊。”
吴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这才发现有几缕头发不听话地翘了起来。
她的耳根悄悄红了，脚步匆匆地走向咖啡机。
十分钟过去，两个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柳伟吃得狼吞虎咽，吴雪却只是优雅地小口抿着咖啡。
“所以，” 吴雪把杯子放到桌上，“内鬼查到是谁了吗？”
柳伟嘴里塞得满满都是培根，说话含糊不清：“嗯嗯，有线索了。”
“咽下去再说话。” 吴雪一脸嫌弃地递给他一张纸巾。
柳伟费劲地把食物咽下去：“谢谢老妈啊。”
“你！” 吴雪瞪圆了眼睛。
“跟你开玩笑呢！” 柳伟赶紧举起手投降，“是这么回事，攻击是从研发部副总监王志远的电脑发出来的，但我觉得不是他干的。”
吴雪皱着眉问：“为什么啊？”
“因为这也太明显了。” 柳伟拿起第二片面包，“就跟把‘我是内鬼’四个字写在脸上似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查过他的电脑记录了，那台电脑是被人远程操控的。”
吴雪若有所思地说：“所以真凶是在嫁祸给他？”
“Bingo！” 柳伟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而且这个人特别了解公司的网络结构，八成是公司里的高层。”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忽然，柳伟的手机 “嗡嗡” 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子变了：“不好！公司系统又被攻击了，这次比上次还猛！”
吴雪马上站起身：“走！”
“等等！” 柳伟一把拉住她，“别着急，我之前设置了自动防御系统。现在去公司反而更危险，对方说不定就在那儿等着咱们呢。”
“那咋办啊？” 吴雪语气焦急地问。
柳伟脸上露出狡黠的笑：“真正的黑客从来不会在现场作案。给我五分钟，我在这儿就能把事儿搞定。”
他一头冲回房间，三台电脑一下子同时亮了起来。
吴雪跟着走过去，看到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滚动，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她问道。
柳伟头都没抬：“站到我身后，别让太阳光照到屏幕上。另外，保持安静。”
吴雪挑了挑眉，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这么命令她，可她还是默默走到柳伟身后站好，甚至还顺手拉上了窗帘。
十分钟过去了，柳伟的额头渗出来细密的汗珠。
忽然，他猛地大喊一声：“抓到你了！”
“是谁啊？” 吴雪往前凑了凑。
柳伟转过椅子，差点就撞到吴雪。
两个人一下子凑得近在咫尺，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吴雪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还有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柳伟则注意到她的睫毛长得出奇，在晨光里投下细细小小的阴影。
“呃...’柳伟先往后退了退，‘是财务总监马明远。他一直在偷偷给竞争对手泄露咱们公司的研发数据。”
吴雪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马明远？他可是我父亲的老部下啊...”
“往往最让人信任的人，伤起人来才最深。” 柳伟耸了耸肩，“要报警吗？”
吴雪摇了摇头：“先收集更多证据再说。你能把他删掉的文件恢复回来吗？”
“这还不简单，小菜一碟。” 柳伟活动了下手指，“不过作为交换...”
吴雪眯起眼：“又想让我给你煮咖啡？”
“不是，” 柳伟咧开嘴笑了，“我想看你穿休闲装的样子。整天看你穿西装，都看腻了。”
吴雪伸手抄起一个抱枕就砸在了他头上。
周日中午，柳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抬头竟发现吴雪真的换上了休闲装 —— 白色 T 恤配着牛仔裤，头发也简单地扎成了马尾。
她坐在阳台上看文件，阳光把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轮廓。
“哇哦，” 柳伟揉了揉眼睛，“这是哪家的大学生啊，跑错门了吧？”
“冰箱里有三明治。” 吴雪头都没抬一下。
柳伟晃悠晃悠地走过去，打开冰箱门，接着突然惨叫一声：“我的天！你把我的泡面全扔了？”
“都过期三个月了。” 吴雪随手翻过一页文件。
“泡面哪会过期啊！那可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柳伟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还有我的可乐呢？放哪儿了？”
“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 吴雪这才抬起头，“我给你买了鲜榨的果汁。”
柳伟看她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你该不会是被外星人附体了吧？”
吴雪的脸微微红了：“就是... 谢谢你把内鬼找出来。这算是... 我的感谢。”
柳伟一下子愣住了，过了会儿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大：“哇，原来高冷女总裁也会说‘谢谢’啊？”
“闭上嘴。” 吴雪重新低下头看文件，可嘴角却悄悄往上扬了扬。
柳伟拿出三明治咬了一口，突然瞪圆了眼睛：“这... 这是你做的？”
吴雪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吃了吧！” 柳伟三口两口就把三明治吞了下去，“嫁给我吧！”
吴雪手里的文件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你说啥？”
“跟你开玩笑呢！” 柳伟一边笑一边摆手，“不过是真的好吃。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吴雪弯腰去捡文件，借着动作掩饰脸上的红晕：“我爸工作忙，我从小就得自己做饭吃。”
柳伟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你妈妈呢？在哪儿？”
“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吴雪的声音听着很平静。
柳伟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我爸妈离婚后，没人想要我。我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奶奶去年也走了。” 柳伟扯着嘴角笑了笑，“所以我现在是没什么牵挂的自由人。”
吴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递给他一杯果汁：“喝这个吧。”
柳伟接过来，两个人的手指短暂碰了一下。
他咧开嘴笑：“所以咱们现在算是互相知道对方秘密的关系了？”
“少臭美。” 吴雪把手收回来，“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是去约会吗？” 柳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是去工作。” 吴雪没好气地说道，“去见一个可能知道马明远更多底细的人。”
下午三点钟，吴雪开着车拉着柳伟，来到了城郊的一家老茶馆。
一路上，柳伟对着吴雪的红色跑车评头论足：“真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么张扬的颜色。”
“闭上嘴，把安全带系好。” 吴雪猛地踩下油门，柳伟被惯性推着按在座椅上。
茶馆里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已经在那儿等他们了。
老人一看到吴雪，就站起来微微鞠了个躬：“吴小姐。”
“陈叔。” 吴雪点头打招呼，“这是我们公司的技术顾问，叫柳伟。”
柳伟伸出手：“老爷子好啊！”
陈叔上下打量了柳伟一番，过了会儿才慢慢握住他的手：“年轻人，不简单啊。”
柳伟挑了挑眉：“您认识我？”
“‘代码幽灵’，这名号谁没听说过啊？” 陈叔笑了笑，“坐吧。”
三个人坐下后，陈叔把声音压低了些：“马明远最近跟赵氏集团走得挺近的。赵天成一直想拿到你们公司的量子加密技术。”
吴雪皱着眉：“这我知道。可马明远为啥要背叛我爸啊？他们以前可是战友。”
陈叔叹了口气：“钱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 你爸去世前，曾经发现公司账目有问题，怀疑是马明远做的手脚。他们大吵了一架，结果第二天你爸就...”
“出车祸了。” 吴雪的声音听着冷冰冰的。
柳伟瞪圆了眼睛：“等等，您这是说...”
“没有证据啊。” 陈叔摇了摇头，“交警的报告确实写的是意外。”
吴雪的手指紧紧攥着茶杯，指节都泛白了。
柳伟悄悄把手覆在她的手上，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会找到证据的。” 柳伟轻声说道。
从茶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回去的车上，吴雪显得异常沉默。
“喂，” 柳伟冷不丁开口，“想不想去涮火锅啊？我知道有家全天不打烊的店。”
吴雪皱起眉梢：“就现在？”
“心里难受的时候就得吃辣！” 柳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信我的，辣得眼泪直流，就没心思掉眼泪啦。”
吴雪瞥了他一眼，猛地掉转了车头方向。
两个钟头后，两人都辣得满头冒汗，跟前堆得满满当当的全是空盘子。
吴雪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不停往嘴里灌水，往日那副优雅的模样早没了踪影。
“你说得还真没错，” 她喘着气说，“现在确实没心思琢磨别的事儿了。”
柳伟得意地咧嘴笑：“瞧见没？我的独家疗法超管用！”
吴雪盯着他被辣得肿起来的嘴唇，忽然笑出了声：“你这模样，活像只长了香肠嘴的猴子。”
“哇塞，原来女总裁也会开玩笑啊？” 柳伟故意夸张地捂住胸口，“我得发个朋友圈才行！”
“你敢！” 吴雪摆出要去抢他手机的架势。
两人顿时闹作一团，周围食客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了过来。
吴雪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坐直身子整理起衣服。
可嘴角那抹笑意，怎么都收不回去。
等他们回到家，天已经深了。
柳伟洗完澡出来，看见吴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前摊开着好几份文件。
“还不睡觉吗？”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
吴雪抬起头，瞧见柳伟只穿了条运动裤，上半身还在滴水，赶紧移开了视线：“我在看我爸留下的笔记。”
柳伟凑了过去，身上的水珠滴在了文件上。
吴雪皱起眉头：“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上吗？”
“害羞啦？” 柳伟坏笑着说，不过还是乖乖套上了 T 恤，“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吴雪指着一段模糊的记录说：“这儿提到了一个‘7 号保险箱’，可我把公司所有的保险箱都查遍了，根本没有这个编号。”
柳伟琢磨了一会儿：“会不会不是字面上说的那种保险箱？比如说…… 加密文件夹之类的？”
吴雪眼睛一下子亮了：“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你能破解吗？”
“那当然能，不过嘛……” 柳伟眨了眨眼，“报酬得是什么呀？”
吴雪瞪着他：“为公司做事还要要报酬？”
“这可是你爸的私人物品，” 柳伟耸了耸肩，“不算公司的事儿。”
吴雪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那你想要什么？”
柳伟故意装出思考的样子：“嗯…… 明天陪我打会儿游戏怎么样？”
“打游戏？” 吴雪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呀，就是刚出的《赛博恋人 2099》！” 柳伟兴奋地说道，“双人模式特别有意思！”
吴雪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到底多大了啊……”
“年龄就是个数字而已！” 柳伟双手合十对着她，“求你啦～就一个小时！”
看着他那像大型犬似的满是期待的眼神，吴雪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耶！” 柳伟一下子跳了起来，“现在就开工！”
他飞快地冲到电脑跟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
吴雪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有点不靠谱的黑客，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到了周一早上，柳伟顶着两个黑眼圈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吴雪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又变回了那副一丝不苟的女总裁模样。
“早啊，大学生。” 柳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怎么又变回冰山美人了呀？”
吴雪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九点要开董事会，得讨论马明远的事儿。” 她顿了顿，又问：“你找到 7 号保险箱的线索了没？”
柳伟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找到了，不过得要你的虹膜识别才行。”
吴雪挑了挑眉：“在什么地方？”
“在你爸办公室的投影仪里。” 柳伟咧嘴笑了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爷子还真会藏东西啊。”
一个小时后，在星辰科技大厦的顶层。
吴雪站在父亲生前用过的办公室里，神情有些恍惚。
这间办公室自从父亲去世后，就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她平时很少进来。
“快点儿，” 柳伟在一旁催促，“站到投影仪前面去。”
吴雪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到投影仪跟前。
柳伟在电脑上操作了好几下，一道红色的光线扫过吴雪的眼睛。
“验证通过。” 电子提示音响了起来，墙上忽然投影出一个虚拟的保险箱界面。
“哇哦，” 柳伟吹了声口哨，“居然是量子加密全息投影，你老爸可真时髦。”
吴雪用微微颤抖的手指输入了父亲的生日，结果显示错误。
“试试输你的生日。” 柳伟在一旁建议道。
吴雪输入了自己的生日，保险箱跟着就打开了。
里面装着一段视频文件和好几份加密文档。
“先看这段视频。” 柳伟说着就点击了播放键。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和吴雪有七分像。
“小雪，要是你看到这段视频，就说明我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视频里的吴父神情严肃又凝重，“马明远背叛了公司，他把咱们的核心技术卖给了赵天成。我发现这事儿后，他还威胁说要伤害你……”
吴雪赶紧捂住了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已经收集到证据了，就藏在……” 视频突然断了，画面变成了一片雪花噪点。
“这是怎么回事？” 吴雪着急地问道。
柳伟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视频被人远程破坏了。等等…… 我还能恢复一部分内容。”
几分钟过后，视频重新开始播放，可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片段：“…… 小心赵……7 号保险箱…… 密码是你母亲…… 小雪，爸爸爱你……”
视频这才彻底结束了。
吴雪站在原地没动，肩膀在微微发抖。
柳伟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还有这些文档，我看看……” 他打开了第一份文档，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是…… 车祸现场的照片？”
照片里，吴父的车被撞得不成样子，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刹车线异常整齐，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
“谋杀……” 吴雪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爸爸是被人谋杀的。”
柳伟飞快地浏览着其他文件：“这儿有马明远和赵天成的资金往来记录，还有…… 等等，这是什么？” 他点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存着一段录音。
录音里，马明远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老吴发现这事儿了，必须把他处理掉…… 就按赵总说的，做成意外事故…… 他女儿那边我来搞定……”
吴雪的脸色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
柳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深呼吸，别着急，咱们现在有证据了。”
“十年啊……” 吴雪的声音一直在抖，“我居然让杀父仇人在公司待了十年，还让他做到了财务总监的位置……”
柳伟轻轻抱住了她：“这不是你的错。现在咱们知道真相了，能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
吴雪在柳伟怀里僵了几秒钟，突然推开了他：“董事会要开始了，马明远会在现场。”
“你要现在就揭发他？” 柳伟皱起了眉头，“这太危险了，咱们应该先报警。”
“不行，” 吴雪的眼神冷得像冰，“我要亲眼看着他怎么狡辩。”
柳伟叹了口气：“行吧，不过我得跟你一起去。对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已经把证据备份到七个不同的云端了。”
吴雪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脚步坚定得像要去上战场。
董事会的会议室里，十几位公司高管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马明远坐在吴雪的右手边，正微笑着和其他董事聊天。
他五十岁刚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西装笔挺，看起来就像个特别可靠的长辈。
“各位，” 吴雪站在主位上，声音很冷静，“今天临时把大家召集过来，是要跟大家通报一件事。咱们公司有内鬼。”
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马明远的表情一点没变：“吴总，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吴雪打开了投影仪：“过去两周，公司的系统遭到了 37 次黑客攻击，这些攻击全都是来自内部。” 她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上显示出一长串 IP 追踪数据，“攻击的源头是研发部副总监王志远的电脑。”
王志远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我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
“安静点。” 吴雪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王总监是无辜的。他的电脑被人远程控制了。” 她又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切换到一段代码记录，“而真正的主谋，现在就坐在这个房间里。”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转向了马明远。
马明远笑了笑：“吴总，这种指控可是很严重的。你有证据吗？”
吴雪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马叔，你平时叫我爸爸‘老吴’，叫赵天成‘赵总’，对不对？”
马明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吴雪接着说：“十年前，你为了钱出卖公司的机密，被我爸爸发现了。你们大吵了一架，结果第二天他就出车祸去世了。”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你以为没人知道这件事，可你忘了，我爸爸有录音的习惯。”
说着她就播放了那段录音。
马明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这…… 这是伪造的！” 他猛地站了起来，“吴雪，我跟你爸爸可是过命的交情，我怎么会……”
“够了！” 吴雪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已经把证据交给警察了。顺便跟你说一声，赵天成也已经招供了。”
其实这是个骗局，但效果却很明显。
马明远的表情彻底垮了：“那个懦夫！明明是他先提议的 ——”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转身就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柳伟早就悄悄堵在了门口，他伸脚一绊，马明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啊马总，” 柳伟咧嘴笑了笑，“这地面太滑了。”
两个小时后，警察把马明远带走了。
吴雪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望着警车越开越远，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嘿，” 柳伟轻轻敲了敲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吴雪转过身来：“什么承诺啊？”
“打游戏啊！” 柳伟晃了晃手里的游戏手柄，“就是《赛博恋人 2099》，你还记得吗？”
吴雪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就现在？”
“这游戏特别适合放松心情。” 柳伟已经手脚麻利地接好了设备，“来吧，我教你玩点刺激的。”
吴雪犹豫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坐到了沙发上。
柳伟递给她一个游戏手柄：“先说好啊，我可是高手，等会儿输了可别掉眼泪。”
吴雪挑了挑眉：“是吗？”
游戏开始之后，柳伟很快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吴雪操作的角色动作行云流水，各种连招用得信手拈来，还没到十分钟，就把柳伟打得落花流水。
“等等！” 柳伟瞪圆了眼睛，“你骗我！你明明玩过这个游戏！”
吴雪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大学的时候是电竞社的。”
“什么？高冷女总裁居然是个游戏宅？” 柳伟故意夸张地捂住胸口，“我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吴雪忍不住轻笑出声：“再来一局怎么样？”
“来就来！” 柳伟撸起了袖子，“这次我可得认真点了！”
三局打完之后，柳伟三战全败。
他瘫坐在沙发上：“这不公平…… 你肯定开外挂了……”
吴雪放下手里的游戏手柄，突然表情严肃地说：“柳伟，谢谢你。”
柳伟愣了一下：“谢我什么呀？”
“谢你所做的一切。” 吴雪望向窗外，“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爸爸去世的真相。”
柳伟挠了挠头：“呃…… 不客气？其实我主要是为了喝你泡的咖啡……”
吴雪转过头来看他，眼神变得柔和：“留下来吧。”
“啊？”
“我是说，” 吴雪的脸颊微微泛红，“你正式加入星辰科技吧。我给你副总裁的位置，年薪翻一倍。”
柳伟瞪圆了眼睛：“哇哦，从囚犯到副总裁，这晋升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愿意就算了。” 吴雪摆出要起身的样子。
“愿意！我当然愿意！” 柳伟连忙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吴雪叹了口气：“你又有什么条件？”
柳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你每周至少得陪我打一次游戏。”
吴雪看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成交。”
柳伟欢呼了一声，突然凑近吴雪：“其实还有个隐藏条件……”
“什么条件？” 吴雪警惕地问道。
柳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就是这个！”
吴雪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你！”
“我怎么了？” 柳伟装作无辜的样子眨了眨眼，“副总裁亲一下 CEO 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出去！” 吴雪抓起身边的抱枕就砸向他。
柳伟大笑着逃出了办公室，可在门口却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李总监。
“柳副总！” 李总监的脸色很凝重，“刚刚收到消息，赵氏集团雇佣了‘暗影’黑客组织，准备对咱们发动全面的网络攻击！”
柳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暗影’？就是那个国际黑客团伙？”
李总监点了点头：“他们还扬言说要摧毁星辰科技的所有系统。”
柳伟转过身看向办公室里的吴雪，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同时露出了充满战意的表情。
“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柳伟咧嘴笑了笑，“正好能让我在新老板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吴雪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通知技术部所有人待命。这场仗，咱们必须赢。”
星辰科技的网络安全中心里，灯光亮得晃眼，连空气都透着紧绷的科技感。
柳伟跟前的八块显示屏正同步跳动着密密麻麻的复杂代码，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几乎拉出模糊的影子。
“他们到了。” 柳伟的目光锁在屏幕上那股潮水似的数据流上，“‘暗影’这回是来真的了。”
吴雪站在他身后，双手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白了：“咱们能扛住吗？”
柳伟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额头上却已经渗出汗珠，细密地贴在皮肤上：“开玩笑，我可是‘代码幽灵’。不过……” 他飞快敲入一串命令，“得调用点资源才行。”
他摸出手机拨通个号码：“老猫，是我幽灵，启动‘方舟协议’…… 对，就是那个老方案…… 谢了兄弟。”
电话挂了还没三分钟，屏幕上忽然亮起几十颗绿色光点，像撒在全球地图上的碎星星似的。
“这是啥？” 吴雪皱着眉问，眼里满是疑惑。
“我的小伙伴们。” 柳伟带着点得意的语气，“全球三十七个顶尖黑客，现在全是咱们的肉鸡服务器。”
吴雪挑了挑眉：“你啥时候组了个这…… 联盟啊？”
“大学那时候。” 柳伟的视线紧紧粘在屏幕上，“我们当时约好，要是有人碰到要命的情况，其他人必须无条件帮忙。这还是头回启动。”
吴雪看着柳伟专注的侧脸，突然反应过来，这个看着总不靠谱的男人背后，藏着多庞大又复杂的关系网。
攻击的势头越来越凶，哪怕有全球黑客联盟帮忙撑着，系统的防御墙还是慢慢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情况不妙……” 柳伟皱起眉，“他们找到咱们的弱点了。”
突然，所有屏幕一起闪起红光，刺耳的警报声瞬间灌满了整个安全中心。
“他们冲破第一道防火墙了！” 李总监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吴雪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飘出个阴冷的男声：“吴总，喜欢我们送的见面礼不？我是赵天成。”
“你想干什么？” 吴雪的声音冷得像冰。
“很简单。” 赵天成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恶意，“把量子加密技术的核心算法交出来，不然一小时后，星辰科技的所有数据就永远没了。”
吴雪朝柳伟看过去，柳伟已经听到了通话内容，正使劲摇头。
“我得想想。” 吴雪说。
“给你一小时时间。” 电话 “咔嗒” 一声挂了。
柳伟立马跳起来：“绝对不能给他！这技术要是落到‘暗影’手里，全球金融系统都得跟着担风险！”
“那咋办啊？” 吴雪问，“系统撑不了多久了。”
柳伟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就一个办法…… 但我需要你授权。”
“啥授权？”
“让我全权接管公司所有系统，包括董事会的最高权限。” 柳伟说得特别认真，“我知道这要求太过分，但……”
吴雪没半分犹豫，掏出手机快速操作了几下：“成了，所有权限都转去你账户了。”
柳伟瞪圆了眼睛：“就这么简单？你不怕我……”
“我信你。” 吴雪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就像你信我一样。”
柳伟深吸一口气，转回身对着电脑：“那咱们就好好干一场！”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柳伟像换了个人似的。他同时操控着八台电脑，嘴里不停报出各种专业术语，指挥着技术团队一块儿作战。吴雪从没见过他这么专注、这么…… 耀眼的样子。
“最后一步！” 柳伟拔高声音喊，“准备放‘小可爱’！”
“啥小可爱啊？” 吴雪问。
柳伟露出个狡黠的笑：“我自己编的蠕虫病毒，专门对付‘暗影’的。一放出去，就会顺着他们的攻击路径反着感染，把他们所有设备都弄瘫痪。”
“有风险不？”
“当然有，” 柳伟耸了耸肩，“要是失败了，病毒会反弹回来，把咱们自己的系统也炸个精光。”
吴雪沉默了一秒：“那咱就干。”
柳伟按下回车键。屏幕上，一个像素风的粉色小兔子图标正一蹦一跳地顺着数据流往回跑。
“这…… 就是‘小可爱’？” 吴雪满脸不敢相信。
“可爱的东西才最有杀伤力。” 柳伟眨了眨眼，“等着看好戏吧。”
十分钟后，主屏幕突然闪了几下，接着所有屏幕都变成了粉红色。小兔子图标在每块屏幕上跳来跳去，后面还跟着一行字：“恭喜你打败坏蛋啦！”
“成了？” 吴雪问。
柳伟查了查数据流：“不光成了，还超额完成任务。‘小可爱’不光瘫了‘暗影’的攻击系统，还顺手把他们服务器里的数据全拷贝了一份。” 他吹了声口哨，“哇哦，你们看我发现啥了…… 赵天成和马明远的所有犯罪证据。”
吴雪眼睛一亮：“这能当法律证据不？”
“当然能。” 柳伟得意地说，“连他们删了的邮件我都恢复了。”
就在这时候，李总监突然喊起来：“柳总！警方来电话了，说接到举报，说您涉嫌黑客犯罪，正往公司这边来呢！”
柳伟脸色一下子变了：“是赵天成的后手……”
吴雪立马拿起电话：“王律师，赶紧来公司。同时联系网监局的张局长，就说我有重要证据要给。” 她转向柳伟，“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的。”
柳伟苦笑着说：“可我的确是黑客啊，刚才还黑了几十个系统……”
“你是星辰科技的副总裁，” 吴雪说得斩钉截铁，“是在 CEO 授权下进行正当防卫。记住这个说法。”
警笛声从远处慢慢靠近。吴雪突然拉住柳伟的手：“还有个办法…… 要是你不想面对警方，我能安排你马上离开国家。”
柳伟看着吴雪紧张的表情，突然笑了：“你在担心我啊？”
“认真点！” 吴雪皱起眉。
柳伟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不跑。是时候面对以前的事了。再说……” 他眨了眨眼，“有星辰科技 CEO 当我律师，我怕啥？”
三个月后，星辰科技顶楼的天台上。
柳伟斜靠在栏杆上，望着底下的城市夜景。他身上的西装还是穿得歪歪扭扭的，不过头发总算梳整齐了。
“给你。” 吴雪递过去一杯香槟，“庆祝官司打赢，还有赵天成和马明远被判无期。”
柳伟接过酒杯，跟吴雪轻轻碰了一下：“多亏了你那豪华律师团。”
“不是，” 吴雪摇了摇头，“是多亏了你的技术。没有那些证据，再好的律师也没用。”
两人安安静静地喝了会儿酒。夜风吹过来，吴雪的头发轻轻飘着，在霓虹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所以啊，” 柳伟突然问，“我这个‘代码幽灵’的身份，算是洗白了不？”
吴雪点点头：“网监局特聘你当网络安全顾问，以前的‘黑历史’全抹掉了。当然……” 她眯起眼睛，“前提是你别再黑进不该黑的地方。”
“包括你电脑不？” 柳伟坏笑着问。
“尤其是我电脑。” 吴雪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悄悄往上扬。
柳伟突然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既然我不用蹲大牢了，那……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吴雪看到盒子，一下子僵住了：“柳伟，你……”
“别紧张，不是戒指。” 柳伟打开盒子，里面是个 U 盘，“这是我写的程序，专门给你的。”
吴雪疑惑地接过 U 盘：“啥程序啊？”
“插上看看。” 柳伟神秘地眨了眨眼。
吴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插上 U 盘。屏幕立马亮了，跳出一行字：“吴雪，你愿意让我黑进你的心里吗？是 / 否”
吴雪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没点下去。
柳伟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呃…… 要是你点否，U 盘会自爆……”
吴雪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复杂的光：“柳伟，你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所以…… 是还是否啊？” 柳伟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吴雪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机，飞快操作了几下。柳伟的手机立马响了，是条消息：
「星辰科技核心防火墙修改日志：
第 137 条：新增特殊权限用户 —— 柳伟
访问级别：终身权限
备注：心已开放，欢迎常驻」
柳伟瞪大眼睛看着手机，又看看吴雪：“这…… 这是……”
“我的回答。” 吴雪脸有点红，“用你能懂的方式说的。”
柳伟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抱起吴雪转了个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放我下来！” 吴雪捶着他的肩膀，却忍不住也笑了。
柳伟放下吴雪，双手还环着她的腰：“所以…… 咱们现在是……？”
“试用期。” 吴雪一本正经地说，“三个月，不合格就把你踢出去。”
“哇，这么严啊？” 柳伟故意叹着气，“那有没有员工福利啊？”
吴雪挑了挑眉：“你想要啥福利？”
柳伟坏笑着凑过去：“比如……CEO 的早安吻？”
“想得美。” 吴雪推开他的脸，却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这已经是极限了。”
柳伟摸着被亲的地方，像个拿到糖的小孩似的傻笑。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柳伟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
“咋了？” 吴雪紧张地问。
“‘暗影’的残余成员在暗网悬赏五百比特币，要咱们俩的命。” 柳伟皱着眉，“看来赵天成在监狱里也不安分啊。”
吴雪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正好，我有个想法。”
“啥想法？”
“咱们结婚吧。” 吴雪说得很平静。
柳伟差点从楼顶上跳下去：“什…… 什么？！”
“法律上，配偶不能互相作证。” 吴雪冷静地分析，“这样要是咱们俩有一个被抓，另一个能更好地周旋。”
柳伟又哭又笑：“这是我听过最不浪漫的求婚理由了……”
“那算了。” 吴雪转身要走。
“等等！” 柳伟拉住她，“我同意！不管啥理由，反正结果都一样。” 他咧嘴一笑，“不过我要传统的求婚。”
说着，他单膝跪下来，从口袋里摸出另一个小盒子，这回里面真的是戒指。
“吴雪，你愿意嫁给我这个不修边幅的黑客不？我保证不再黑你电脑…… 呃，尽量少黑。”
吴雪看着戒指，又看看柳伟认真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但我有条件。”
“啥条件？”
“蜜月去法国。” 吴雪说，“我想去巴黎看看。”
柳伟瞪大眼睛：“天啊，我太爱你了！” 他跳起来抱住吴雪，两人在星光下吻在一起。
突然，柳伟的手机又响了。他不情愿地放开吴雪，查看消息，然后脸色变得很奇怪。
“咋了？” 吴雪问。
柳伟把手机递给她：“刚收到的邮件…… 你看了别生气。”
吴雪接过手机，屏幕上是封来自 “代码幽灵后援会” 的邮件：
「恭喜会长成功攻略高冷女总裁！全体会员都盼着参加婚礼，还准备好了闹洞房的特别程序，保证让新娘子记一辈子！」
吴雪眯起眼睛：“柳伟…… 这是啥？”
“呃…… 我的粉丝俱乐部？” 柳伟往后退了两步，“我能解释……”
“不用解释了。” 吴雪把手机扔还给他，“告诉他们，敢黑我的婚礼系统，我就把他们的 IP 全交给网监局。”
柳伟立正敬了个礼：“遵命，老婆大人！”
吴雪摇着头叹气，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挽住柳伟的胳膊，两人一起望向远处的城市灯火。
最牢固的防火墙，说不定就是两颗真心贴在一起的心呢。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