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之前的惨败:中央军委荣誉团全军覆没真相

2025-11-21 03:45 190

鲜为人知的是,在1949年10月24日金门之战前,解放军在10月15日登陆鼓浪屿之战中就已经遭到重大失利,91师271团(济南第二团)就牺牲团最高指挥官团长王兴芳,士兵牺牲367人,负伤426人,失踪120人(被俘及溺亡),几乎全军覆没。

另外,277团第一梯队两个营在此战中也被重创,二者总计损失近2000多人。这么重大的损失,已经仅次9天之后的金门之战了……

→“济南第二团”是闻名全军的、由中央军委命名的荣誉部队,堪称解放军王牌之中的王牌,这支部队的整建制全军覆没——事实上比金门之战的影响更恶劣。

→在当时一派喜气洋洋的“解放全中国”的气氛下,三野从粟裕到叶飞都或多或少低估了这次登陆失败,没有吸取这次失败的教训。鼓浪屿之战是1949年10月15日发起的,失败后为时不到10天,10月24日仓促开始的金门之战再次重蹈覆辙,最终酿成登陆金门的4个团的团长和士兵、船工总共9000多人全部牺牲或被俘虏,无一人一船返回的悲剧。

这些数据,都是小编花了巨量时间爬梳和勾沉国共双方将军回忆和官方资料所得,真实、权威、可信,文后会一一列出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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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鼓浪屿之前,三野决定由31军具体负责,该军军长周志坚、政委陈华堂遂决心以91师271团和93师277团担任主攻。考虑到31军在渡江战役中有过乘木帆船训练和渡江的经验,这样部署也情有可原,但实际上31军只是渡江第二梯队,其实并无敌前战斗登陆的经验,而且渡江与渡海峡并不是一码事,且31军士兵多是北方大汉,不习水性。

鼓浪屿地处九龙江出海口北侧,以日光岩(海拔92.74米)为最高点,由若干小山峰聚集而成的岩石岛屿,距厦门港码头仅有700米的距离。整个岛屿南北长约1750米,东西宽约1570米,环岛周长约7580米。地势南高北低,岛屿周边多礁石、陡壁,岛上树木茂密,便于登陆的沙滩地段较少。

国民党军汤恩伯以55军29师的85和86两个团的兵力扼守鼓浪屿,防御工事在日军二战筑堡的基础上,沿岛岸高潮线增筑钢筋混凝土碉堡,容易登陆的地段还架设铁丝网和电网,在几个前沿制高点上还配置了探照灯和直瞄火炮。从高崎机场起飞的飞机和港内军舰也可以随时增援。

守岛的29师原为西北军旧部,战斗力不差,曹福林长期担任该师师长。而55军则是以29师扩编而来,曹仍担任军长。29师是55军中战斗力最强和士气最稳定的核心部队。

解放军91师接受攻击鼓浪屿的任务后,师长高锐多次组织观察地形。站在嵩屿半岛东端高地上,鼓浪屿西部一览无余:守敌在西南突出角的石崖下,筑有水泥地堡,西北侧山坡只看到树木,看不到坚固的火力点。从嵩屿东端到鼓浪屿西南突出角,直线距离不超过1500米,解放军炮火可直接进行射击。

91师师部遂决定把登陆突破口选择在鼓浪屿西面突出角及以北地区,以最精锐的271团(即“济南第二团)四个营为第一梯队,担任主攻。从九龙江北岸海沧出发;272团则由龙江口出发,两个团由鼓浪屿西南突出角以东地区突击登陆,攻占日光岩高地。

273团则作为为第二梯队。

而归91师指挥的93师277团从九龙江南岸的沙坛出发,出江口向鼓浪屿西南突出角以东地段登陆,上岛后协同271团围歼守敌。

这个部署和准备,实话实说比这之后的金门之战反而更加务实和谨慎,解放军兵力上也占优势。

火力支援方面,师炮兵群共30余门炮,部署于嵩屿半岛东端,师指挥部就设嵩屿高地上,这是91师首次执行跨海登陆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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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师各团在短短2个月内筹集了各种渔船、运输船100多只、渔民300多人,分编成几个中队,每只船均由船工和原水手操作,部队挑选部分人员分配到各船学习和协助操船。

战前部队进行了一定登陆战斗训练,由于白天担心国民党飞机扫射、轰炸,船只需要隐蔽,训练只能夜间在江边进行,不能在海滩演练,更不可能在海潮风浪条件下进行航行与登陆训练,干部对登陆战斗缺乏知识,因此在组织航行和登陆训练时,只是草草了事。没有认真系统地研究,也没有设想在各种困难情况下如何处置的预案。

征集的船只中有一小部分是汽船,三野又用汽车发动机加班加点组装了一部分机帆船,于是决定用有动力的汽船拖渔船去登陆作战,这在内河中是可以的,但在风高浪急的海洋上会出现什么情况、遇到什么问题,如何采取预防和应急措施,均缺乏研究。

1949年10月15日下午4时,解放军炮兵按计划对鼓浪屿开始了炮火准备。因为上级严令在战斗中不许轰击和损坏鼓浪屿所谓的“名胜建筑”(其实不过都是欧美名人和国民党大官的别墅),炮兵只是对鼓浪屿西南突出角滩头两侧的钢筋混凝土堡进行破坏射击,炮火持续了45分钟后,开始延伸向登陆地点和国民党军阵地纵深进行压制射击,叶飞后来说,炮兵“命中率不高”。

解放军炮兵的射击虽说不能完全压制岛上国民党军的火力,却使海边第一线的国民党守军一度陷入惊惶之中。可是,总体长达1个小时的炮击也把解放军进攻鼓浪屿的意图置于明处,失去突然性和隐蔽性。

10月15日这天本来天气睛朗,可到了下午天气骤变,东北风越刮越大,阴云滚滚而来,炮击开始后,271团便开始登船。由于防备国民党空军飞机袭击,空载船队从隐蔽港岔开到士兵上船码头就很费时间,正式开始登船已经是当天下午6时了。由于组织指挥不严密,解放军登船时一片混乱,又遇到天气突变,东北风越来越猛,连接汽船也很吃力,大大延误了起航时间。结果一直拖到晚上7点才起航,天已暗下来了。

3 第一梯队出发后分别由海沧湾、沙坛湾鱼贯而出,分两路向鼓浪屿西南部出发。由于起航时间延误得太久,使国民党军有时间重新修整工,严阵以待。船队航行到江口时,海潮与江流交汇激起大浪,东北风刮得波涛汹涌,在江口形成强大阻力。船队多是平底江船,颠簸更为厉害。战士和船工协力搏风击浪,艰难前进。 因为汽船拖带渔船过多,致使拖绳不时断裂,船队一片混乱,又炮火袭击。271团战前精心挑选的132名水手,还未登陆就伤亡大半。

因此第一梯队多数船只因风浪太大和炮火阻击而未能在预定突破口靠岸,小部分还被大风吹了回来。

而此时天已完全进入黑夜,鼓浪屿守军发射照明弹,将海面照得通亮。

国民党海军“太康”号炮舰迅速赶来,在徐徐升起的照明弹指引下不断炮击解放军登陆部队,发挥了海上优势。解放军有的船只被弹片打穿,海水涌进船舱;有的船只桅杆被炸断、随波逐流;有的船则直接被击沉。船队被打得队形支离破碎,但是91师突击部队抱定船自为战、人自为战的决心,仍然冒着炮火拼命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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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时许,先头连“济南第二团”1营3连终于靠近登陆点,由于民工贪生怕死,牵引汽船在距登陆点200米处就割断拖绳,载着解放军的小船只好自行人力划桨登陆,国民党守军这时突然集中开火,先头连仓促之下未及下船便伤亡过半。

更过分的是,后面陆续来到的汽船害怕国民党军的凶猛火力,离岸更远就割断牵引绳一走了事,导致后续的解放军木船愈加被动,他们在缓慢接近岸边时成了敌炮火、机枪最好的靶子。大部分解放军伤亡在船上,仅有少数船只拼命划抵鼓浪屿,登陆的战士们随即又在滩头和国民党军短兵相接,血战到底…

晚上9点半,一梯队的另外七个连终于抵达海滩,船上的指战员纷纷跳下水里向岸上冲击,国民党军前沿在探照灯指引进行交叉扫射,解放军奋勇还击,不顾伤亡向敌纵深穿插,七个连中有两个排呐喊着成功杀入敌阵地……

到此为止,冲上滩头的“济南第二团”在副团长田军指挥下,鲜血染红了鼓浪屿海滩!

在解决了敌第一道散兵线后,他们在密集弹雨下用炸药炸开了鹿些铁刺网,继续向纵深突击,连续攻占3个地堡,但终因势单力薄,未能巩固既得阵地,坚守两小时后被敌人反击下来,进退无路,最后大部壮烈牺牲。

副团长田军大腿负伤,最后套上救生圈跳海漂流返回大陆,被后面的船只救起……

由此看来,“济南第二团”干部战士还是陆战的老路子,登陆后没有把有限的兵力集中起来,为后续部队巩固登陆场,而是只顾自己勇猛穿插、各自为战,有个排甚至一直冲到了全岛制高点日光岩,但滩头丢失,后路被断,最后这个排因弹药用尽全部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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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济南第二团”的“大脑”团部,在起航后便被牵引船拖错了方向,与部队失去联系。团长王兴芳只好带着少量警卫员直接换乘汽船赶去指挥,于当晚8点50分单独驶到了距岸100米左右的登陆点附近海面,还没来得及登路便遭国民党军炮火攻击,王兴芳当场牺牲,年仅38岁。

王兴芳,1911年生于山东潍县。1939年参军,1940年入党。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多次战斗。1948年10月济南战役胜利后,他被任命为“济南二团”团长,又参加了渡江战役、上海战役和福州战役,是91师的优秀指挥员。如今,王兴芳烈士安息在鼓浪屿东南角的英雄山上。

“济南第二团”仅有一部电台,由一个参谋掌握,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着团部行动,而是携带电台独自乘船。因而一起航,团的指挥就乱了套,与师部也失去了联系。直到半夜,师部才从随海潮飘回来的伤者口中得知鼓浪屿进攻受挫。

当晚11点,急了眼的“济南第二团”政委张志勇亲率三个营起渡,试图挽回败局。但由于缺乏炮火掩护和国民党军已有准备,再次攻击鼓浪屿的部队或因船只被风浪吹回,或在登陆前为敌击毁。最后只有两个排克服重重困难突入滩头阵地,这两个排打得非常壮烈,最后包括团政委在内全部壮烈牺牲,没有一人被俘。

由此,担任第一梯队的“济南第二团”团长、政委牺牲,副团长重伤逃回,部下兵员伤亡殆尽。次日拂晓,第二梯队(273团)第三次次尝试占领鼓浪屿,但他们全团航行到嵩屿东侧时,遭受国民党军炮火侧射,造成重大损失,遂向师部告急。

在后方的高锐师长考虑登陆鼓浪屿事实上已经失利,再这样一个团一个团地采用“添油”战术只会陡增伤亡。而且天亮后国民党空军可以用火力封锁海面,遂令273团撤退。

接着高师长将战地情况和自己的决策请示上级,31军首长命令91师放弃登陆鼓浪屿,鼓浪屿之战以中央军委荣誉团几乎全军覆没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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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痛心的是,这么重大的损失,三野并未及时上报中央和总结经验教训,而是当时怀着侥幸心理,试图以一个大的胜利(金门)来掩盖一个小的失利。

鼓浪屿之战,师首长甚至未随部队渡海前进,与登陆部队脱节,团长王兴芳牺牲后,登陆士兵一度无干部指挥作战!三野的这种做法,对前线主官的威信损害甚大,也为金门之战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金门之战的师首长仍以鼓浪屿之战为例,前期畏缩不前,拒绝亲自登陆金门。)

金门惨败后,不久的登陆登步岛之战,三野又以惨败告终———接连的失败,让毛泽东对粟裕的信任产生了怀疑和动摇。到了1958年,在“反教条主义”运动中,毛泽东在军委会上批评粟裕其他问题的同时,说粟裕在解放战争后期“变质了,患得患失”、“极端个人主义者,自私自利”、“这个人很坏!”

由于有毛泽东对粟裕的亲口结论,改开后对“前三十年”绝大多数冤假错案都尽快平反,可惜直到1994年,粟裕才以其部下写取纪念文章的方式获得“平反”,而那个时候粟裕早已去世

参考资料:《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 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年版;《毛泽东传》(1949-1976)上卷 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粟裕年谱》 当代中国出版社2006年版;《粟裕文选》军事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张震回忆录》 解放军出版社2003年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史料选编》第3辑 军事科学院编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战史》解放军出版社 1996年版;《叶飞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 198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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