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想不通一个事儿,新加坡,一个70%以上都是华人的地方,一个满大街都能听到中文甚至方言的国家,怎么在国际政治的牌桌上,总感觉跟咱们不那么对付,反而跟那个金发碧眼的老美走得那么近?
这事儿你要是光从血缘、文化上找原因,那能把自己绕进去,最后得出一个“数典忘祖”的结论,然后开始痛心疾首。
但这就错了。
国与国之间,从来就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攀亲戚。本质上,它更像一个开在城乡结合部、三教九流汇聚的巨型菜市场。你琢磨的不是跟谁拜把子,而是怎么才能让自己的摊位不被掀,怎么才能收到最多的钱,顺便还能少挨点揍。
理解了这一点,你才能看懂新加坡那些堪称教科书级别的“骚操作”。
这故事的起点,得从一场“被动分家”说起。1965年,新加坡还不是个独立的国家,它是马来西亚联邦的一部分,一个经济上还挺能打的“明星城市”。但问题来了,马来西亚的主导是马来人,他们看着新加坡华人比例越来越高,经济实力越来越强,心里就犯嘀咕了。
这就像一个大家族里,某个过继来的远房亲戚,人聪明又能干,把家里的生意打理得风生水起,眼瞅着就要功高盖主了。族长心里能踏实吗?他怕啊,怕这小子哪天把家产全卷跑了,甚至把族长的位置都给抢了。
怎么办?一个字:踢。
1965年8月9日,马来西亚国会全票通过,直接把新加坡给“开除”了。对,你没听错,不是新加坡闹独立,是被人一脚踹出来的。
那天,新加坡的“总设计师”李光耀,在电视上宣布这个消息时,一个叱咤风云的硬汉,当着全世界的面,哭了。
这一哭,可不是什么多愁善感。这里面全是恐惧,是那种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万丈深渊,前面是茫茫大海的绝望。
你看看当时新加坡的盘子:一个弹丸之地,小到地图上得用放大镜找。没有农村,没有腹地,连喝的淡水都得从刚刚踹了你的马来西亚那里买。更要命的是地缘环境,北边是马来西亚,南边是印尼,两个以穆斯林为主体的大国,像两块巨大的三明治面包,把新加坡这片小小的肉片夹在中间。历史上,这些地方排华情绪可不算低。
这就好比你被从家族里赶出来,分家就给了你一间三十平的单间,水电总闸还在老宅那边,邻居还都是原来跟你有过节的彪形大汉。
你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所以,新加坡建国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搞经济,不是唱高调,而是解决一个最原始的问题:活下去。
怎么活?李光耀和他的团队想得透透的。他们明白,指望邻居发善心,或者远方的“亲戚”来搭救,都是扯淡。菜市场里,没人会同情弱者,你唯一能信的,只有你自己兜里的钱,和你身后站着的那个最能打的保安。
所以,新加坡的立国之本,就建立在两个逻辑上,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对内,叫“去身份化,造共同体”。
李光耀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新加坡继续强调自己的“华人”属性,那不就是给周围虎视眈眈的邻居送口实吗?人家本来就怕你“非我族类”,你还天天把“我是华人我骄傲”挂嘴上,那不是找抽吗?
所以,必须强制性地,把所有人的脑子格式化一遍。他们搞了一套堪称冷酷的组合拳:
第一,官方语言上,把英语定为第一语言。这不是崇洋媚外,这是一个工具。用一个中性的、不属于任何本地族群的语言来交流,才能最大程度地削弱华语、马来语、泰米尔语各自的强势地位,避免内部再因为谁是正统吵起来。
第二,身份证上,取消种族标注。你是什么族,回家跟你爸妈说去,在国家层面,你只有一个身份——新加坡人。
第三,住房上,搞“组屋”制度。每个政府承建的小区,马来人、华人、印度裔必须按全国的人口比例混居。想搞唐人街?想搞同乡会?门儿都没有。物理上就把你打散,让你天天跟不同族裔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时间长了,大家拜的虽然不是一个神,但至少知道隔壁老王家的咖喱是什么味儿的。
这套操作下来,几代人之后,一个全新的身份认同就造出来了。新加坡的华人,虽然还过春节,吃粽子,但你问他“你是哪国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是新加坡人。”
他的忠诚,首先是给那面星月旗,而不是遥远的故土。这不叫背叛,这叫现实。你不能要求一个在本地土生土长了三四代的人,还对一个他只在教科书和祖辈口中听过的国家,抱有毫无保留的归属感。
再看对外,逻辑更简单粗暴:找大哥。
而且,必须找那个全世界最能打,家还离得最远的大哥。
为什么?
离得近的,不管是谁,都可能对你这块肥肉有想法。今天跟你称兄道弟,明天就可能把坦克开到你家门口。只有那个远在天边,对你这点地盘不感兴趣,只把你当成一个战略棋子的大哥,才相对可靠。
这个大哥,当时看来看去,只有美国。
所以,1971年,李光耀就偷偷跑去跟尼克松接上了头。这笔交易,说白了就很江湖:我新加坡,把我家里最好的码头——樟宜海军基地给你用。你的航母、军舰可以随时来停靠、补给。我等于把我的家门钥匙,给了你一把。
我图啥?我图的就是,从此以后,这个片区所有想动我的人,都得先掂量掂量,动了我,等于动了你美国的军舰。你美国,就是我花钱请来的,全世界最顶级的“保安”。
这笔买卖,新加坡干得极其彻底。军队的装备、训练、作战思想,全盘美式化。这么多年,樟宜基地一直是美国海军在东南亚最重要的支点。新加坡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把自己和美国的战车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这叫“以地事秦”。虽然听起来不那么好听,但在当时那种环境下,这是能活命的唯一解。
把这两条内外逻辑看明白了,你再看新加坡今天对中国的态度,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经济上,跟你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中国是新加坡最大的贸易伙伴,一年一千多亿美元的生意,开玩笑呢?苏州工业园区的成功,是两国合作的典范。现在,每年几千家中国企业把新加坡当成出海的第一站,把总部设在那里。为啥?因为新加坡稳定、法治、懂西方也懂中国,是最好的“超级联系人”。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在搞钱这件事上,新加坡比谁都精明。这是它的生存之本,绝对不能含糊。
但在政治和安全上,对不起,咱俩得保持距离。
尤其是在南海这种敏感问题上,新加坡的态度永远是“中立”,呼吁“航行自由”。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各位大哥,你们神仙打架,别在我家门口打。这条道是国际公共厕所,谁都能来,谁也别想把它改成自家后院。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它既不敢得罪中国这个最大的财神爷,更不敢惹毛美国这个管着它身家性命的保安头子。
所以你才会看到一个极其拧巴但又逻辑自洽的新加坡:
它一边和中国搞贸易、搞投资,赚得盆满钵满;一边又和美国搞军演,让美国的濒海战斗舰常驻在自己家里。
它一边在各种场合强调“一个中国”原则;一边又和台湾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军事合作关系(比如“星光部队”)。
这叫什么?这叫对冲,叫风险管理。一个优秀的基金经理,从来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新加坡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国家形态的“对冲基金”,在地缘政治这个风险极高的市场上,疯狂地做着多空操作,目的只有一个:保证自己的净值,永远为正。
所以,别再用“亲不亲”这种家庭伦理剧的视角去看新加坡了。那是一个在极度不安全感中诞生的国家,它的所有行为,底色都是冰冷的生存算计。
它不亲华,也不亲美,它只“亲新加坡”。
谁能让它活下去,谁能让它活得好,它就跟谁合作。谁要是想威胁它的生存,不管你是什么肤色,讲什么语言,它都会第一时间亮出獠牙。
理解了这层刻在骨子里的生存逻辑,你就会明白,那个辣椒螃蟹,为什么能成为新加坡的国菜。中式的炒法,配上马来和印度的香料,最后再来点西式的番茄酱调味。
一口下去,五味杂陈。
这味道,就是新加坡自己。它不是任何一种单一的味道,它就是它自己。而我们,或许也该学会欣赏和理解这种复杂性,而不是简单地用“亲”或“不亲”去给它贴上标签。毕竟,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利益,永远比血缘更可靠。
本报(台/网)坚持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传播积极向上的社会正能量。如发现内容有误或涉及侵权,请及时联系我们核实处理。小编写文不易,期盼大家多留言点赞关注,小编会更加努力工作,祝大家生活一路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