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9月18日夜,沈阳北大营。东北军620团团长王铁汉在电话里听到“不准抵抗”的命令后,咬牙说道:“敌人侵我国土,攻我兵营,斯可忍,则国格、人格全无法维持!”最终下令还击——这是九一八事变中中国军队罕见的正面抵抗,却因政治需要被湮没在历史长河中。
一、历史分歧的根源:两种抗战叙事背后的政治博弈
“八年抗战”与“十四年抗战”的争议,本质上是国共两党对抗日主导权的叙事争夺。
国民党坚持“八年抗战”始于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此时国民政府才正式对日宣战。而共产党则早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就开始组织抗日斗争。
蒋介石在九一八事变后推行“攘外必先安内”政策,1931年7月曾明确指示张学良:“此非对日作战之时”。这与中共在九一八事变后立即发表抗日宣言形成鲜明对比。
更隐秘的是,国民党内部对“八年抗战”的坚持,还包含回避东北沦陷责任的考量。据《王铁汉回忆录》披露,九一八事变后国民政府内部认为“东北问题需依赖国际调停”,而张学良晚年也承认:“我对不起东北同胞,这成为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二、被湮没的抵抗证据:东北抗战六年秘辛
1931-1937年间,中国境内实际发生了规模浩大的局部抗战,却被主流历史叙述长期忽略。
东北抗日联军在极端困境下坚持斗争。杨靖宇将军牺牲后,日军剖开其腹部发现只有棉絮和草根,参与解剖的日本军医也潸然泪下。1932-1935年,东北各地义勇军攻占县城以上战斗近30次,总兵力达30余万人。
国民党部分将领也曾违抗“不抵抗”命令。1933年的长城抗战中,29军大刀队夜袭日军营地,取得了“喜峰口大捷”;1936年的绥远抗战,傅作义部歼灭日军伪军数千人。这些战役证明,局部抗战的规模和强度远超以往认知。
三、国际视野下的佐证:为什么西方学者支持“十四年抗战”
“十四年抗战”概念并非中国独创,而是国际史学界的共识。
日本进步学者早在1960年代就提出“十五年战争史观”,将侵华战争起点定为1931年。2015年,由法、英、德等国50余位学者合著的《1937-1947:战争——世界》明确将二战起点定为1931年。
美国学者戴维·M·戈登在《历史文献:中日战争,1931-1945》中直接使用“1931年开始”的表述。苏联科学院主编的《世界通史》也记载了“1931年就开始同日本侵略者作斗争的人民武装力量”。这些国际观点为中国“十四年抗战”说提供了有力佐证。
四、教材修改的深意:历史记忆与国家认同的重构
2017年教育部要求教材全面落实“十四年抗战”概念,这一举措背后有着深刻的历史正名意图。
“如果不把这些流血牺牲称之为抗战,后人如何面对那些为国捐躯的烈士呢?”东北抗联后代如此质问。将抗战起点前移,是对300万东北抗日军民的正式追认,也是对日本右翼势力否认侵略的有力回击。
更关键的是,“十四年抗战”概念打破了“抗战=国民政府领导”的传统叙事,承认了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抗日力量在全面抗战前六年的中流砥柱作用。这种历史叙事的调整,实则是民族记忆的重构工程。
五、隐秘的真相:两岸史观差异背后的终极博弈
两岸对抗战起点的分歧,表面是学术争议,实则是统独意识形态在历史领域的延伸。
台湾教科书长期美化“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称其“争取到了四年充实国力时间”。而大陆学者则揭露,该政策导致《淞沪协定》《塘沽协定》《何梅协定》《秦土协定》等一系列丧权辱国条约的签订。
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在日记中写道:“剿共为先,抗日为后”,而毛泽东则在《国共合作成立后的迫切任务》中明确指出:“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中国人民的首要任务已经是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进攻中国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决定了两岸对抗战起点的根本分歧。
在王铁汉下令还击的那个夜晚,北大营的枪声虽然微弱,却点燃了十四年抗战的第一炬烽火。
历史终将证明,无论是被刻意遗忘的六年局部抗战,还是被大力宣扬的八年全面抗战,都是中国人民用鲜血铸就的丰碑。而“十四年抗战”概念的确立,不仅是对历史的尊重,更是对那些在黑暗中独自坚守的英灵最好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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